一两场比赛永远无法定义一个赛季,更不用说决定足球的趋势了,尽管根据两场欧冠半决赛的迹象很容易得出广泛的结论。两支西班牙俱乐部在欧冠决赛中相遇,而且他们来自同一个城市——马德里,这一事实无疑是德甲上赛季在欧冠中的统治地位的巨大变化。上赛季,决赛在两支德国球队之间展开,拜仁仍然被认为是欧洲最强的球队,这是其他球队效仿的目标。
现在下这样的结论还为时过早,将巴萨排除在外极其危险。西班牙豪门近5年来一直是欧洲足坛的领头羊,自2005-2006赛季以来3次夺得欧冠冠军。此前被认为是无用战术的Tiki-taka强势回归,虽然2010年不敌穆里尼奥的国米,但一年后巴萨再次夺得欧冠冠军。2011-2012赛季,切尔西意外夺得欧冠冠军,2012年西班牙凭借传控球风再次夺得欧洲杯冠军。尽管如此,安切洛蒂本赛季再次展现出他善于培养大牌球星,并能取得令人满意的成绩。
当然,安切洛蒂知道如何与有权势的人共事,尤其是那些极其富有、把足球当作玩物的人。这对意大利人来说是一段熟悉的旅程。世纪之交,他在意大利最著名的商人之一詹尼·阿涅利手下执教尤文图斯两年。在米兰,他为贝卢斯科尼工作了八年,在切尔西为罗曼·阿布拉莫维奇工作了两年。然后,在用卡塔尔的钱在巴黎圣日耳曼短暂工作后,他决定搬到马德里。在为这么多富人工作多年后,执教皇家马德里的银河战舰可能就像在过家家一样。这些球员可能击败了穆里尼奥,但安切洛蒂显然可以让他们发挥出最好的水平。如果需要证据的话,欧洲冠军联赛半决赛输给拜仁慕尼黑就是一个总结。是的,瓜迪奥拉给拜仁带来的控球风格导致了问题,虽然瓜迪奥拉捍卫他的体系,但他可能不得不做出改变。 更何况,当瓜迪奥拉亲眼目睹自己的球队被皇马屠杀时欧冠决赛英语,这位西班牙名帅显得不知所措,而安切洛蒂此刻的表情却是如同在公园散步般悠闲。
意大利教练总是给人这样的印象。或许他的家庭背景可以解释一切。他是雷焦洛出身的农民之子,总是能很快适应环境。2009年底,安切洛蒂执教切尔西时,我曾和他交谈,他谈到了与足坛三大巨头阿涅利、贝卢斯科尼和阿布拉莫维奇共事的相同点和不同点。
“我和阿涅利关系并不亲近,但他讽刺的能力非常出色。他喜欢取笑球员和教练。我和西尔维奥·贝卢斯科尼关系非常密切,我曾作为球员为 AC 米兰效力,后来又担任教练,两次他都担任主席。阿布拉莫维奇和贝卢斯科尼非常相似,他们都对俱乐部充满热情,他们喜欢谈论足球,他们喜欢在电视上看足球比赛,他们很高兴在比赛结束后去更衣室。”
2009年,安切洛蒂受阿布邀请入主斯坦福桥。在当年9月出版的自传《我更喜欢奖杯》中,安切洛蒂将自己与阿布在巴黎乔治五世酒店的秘密会面定义为“詹姆斯邦德式”。当时,切尔西刚刚在2008年5月的欧冠决赛中输给了曼联。阿布痛苦地说:“切尔西缺乏个性……我甚至认不出这支球队了。”安切洛蒂回答道:“主席先生,你的球队身体素质很强,但中场必须加强。”他建议阿布引进里贝里和哈维·阿隆索。
当年11月,我去了切尔西位于科巴姆乡下的训练中心。当时蓝军正处于低谷,夏季转会窗口没有得到里贝里和哈维·阿隆索,虽然还在英超领跑,但球队已在联赛杯中惨遭淘汰,各条战线6场比赛只赢了一场。媒体甚至爆料安切洛蒂曾表示“我怕自己会被解雇”。然而,说出“解雇”二字时,安切洛蒂一脸茫然地看着翻译,显然不解。翻译将其翻译成意大利语后,安切洛蒂笑了笑,然后说道:“我从没说过如果我拿不到冠军,罗曼就会解雇我。我的目标是尽我所能,在这里取得我在其他俱乐部取得的成就。”最高目标自然是像在米兰时那样夺得欧冠冠军——这是阿布最渴望的荣誉。
为了表明自己并不担心被解雇,安切洛蒂告诉我,他非常虔诚,甚至讨论过天堂里是否会有足球场,用的是意大利语中的“天堂”。问完问题后,他转向翻译,耐心地等着翻译说完。这位 50 岁的意大利教练坐在办公室的扶手椅上,双手举过头顶代表天堂,双手垂到腰部代表地狱,手指放在嘴唇上代表中间地带。
“我希望,”他用英语告诉我,“我能上天堂,或者即使运气差一点,也能落到中间。地狱?我不认为我注定要去那里。”他笑了起来。笑声似乎暗示着这位意大利教练已经摸透了俄罗斯老板的脾气。他不是一般的老板。他不仅想赢得每一场比赛,而且不满足于只用一个教练。他甚至聘请了荷兰教练彼得·德·维瑟作为他的私人足球顾问。安切洛蒂是阿布拉莫维奇自2007年9月以来任命的第四位教练。尽管如此,这位意大利人仍然充满信心。当我问他关于阿布拉莫维奇聘请德·维瑟担任顾问的事情时,安切洛蒂说:“他可以向任何人征求意见。这对我来说不是问题,因为我对自己有信心。”
他自信满满,甚至认为切尔西的明星球员不会对他构成威胁。但事实上,他的前任斯科拉里正是在切尔西的明星球员特里、兰帕德、德罗巴和巴拉克联手抵抗时被解雇的。“我没有感到受到威胁。”他告诉我,“这些年,我执教过很多顶级球员。”在米兰,安切洛蒂培养过马尔蒂尼、科斯塔、皮尔洛、因扎吉和舍甫琴科。球员们必须知道谁说了算。安切洛蒂一直坚信,教练和球员之间没有不可逾越的鸿沟。“我希望大家彼此坦诚相待,就像男人对男人一样。”
当时,安切洛蒂已经执掌斯坦福桥半年,与球员们有过多次充满男人味的对话,甚至在欧冠2-2战平希腊人竞技后,用英语骂球员。赛季初,在与雷丁的友谊赛中,球员表现不佳时,他只能用意大利语抱怨。他应该感谢助教雷·威尔金斯在语言方面的进步。安切洛蒂透露,对阵希腊人竞技赛后发火的原因,并非因为平局或球员失误。他说:“因为我们踢得松散,没有集中注意力,节奏很慢。这显然是不行的,我们必须在90分钟内保持高强度。”
我发现,激情是安切洛蒂非常看重的一个关键词。“小时候,我在球场上踢球时就充满激情。现在也是一样。”那个赛季,切尔西输给了阿斯顿维拉。维拉的比赛强度和组织水平给当时由马丁·奥尼尔执教的安切洛蒂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英格兰国家队也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当然,这和当时三狮军团的主帅是他的前恩师卡佩罗有关。安切洛蒂评价卡佩罗:“他观察比赛和在中场休息时做出调整的能力,没人能比得上。”
作为一个容易被打动的陌生人,安切洛蒂对英格兰足球赞不绝口:“在我看来,这里的训练体系很棒。与意大利相比,这里的球员已经习惯了在训练和比赛中全力以赴。”对安切洛蒂来说,英格兰足球天堂唯一的缺陷,就是赛前更衣室里播放的音乐。“大家都听饶舌音乐,我想换成艾尔顿·约翰,甚至帕瓦罗蒂,”他笑着说,然后补充道,“当然,这是不可能的!”他对英格兰的热爱,源于他在这里可以过上正常的生活。“我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生活,这在意大利显然是不可能的,我可以随心所欲地在伦敦闲逛。”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这位来自雷吉奥洛的农民之子有太多时间在工作之余在伦敦闲逛。“我不能住在伦敦,我不习惯住在大城市。”就像他执教米兰时,就住在训练场附近——奥克肖特。虽然同样是农村,但奥克肖特与雷吉奥洛完全不同。在这里,安切洛蒂会忘记农耕生活的艰辛。这些东西深深扎根在他的骨子里。“我父亲做奶酪,只有成熟后才能卖,这意味着你要等到一年后才能拿到钱。你必须学会等待,你必须非常有耐心。”
安切洛蒂与切尔西签下了一份为期三年的合同,这说明他非常有耐心,他决心留在斯坦福桥球场,提高自己的英语水平。然而,尽管赢得了国内双冠王,但接下来的一个赛季的失败意味着他成为最新一位被阿布拉莫维奇解雇的主教练。英格兰足球因此失去了一位有潜力长期执教甚至挑战弗格森的外籍教练。
如果他率领皇马在里斯本胜利,赢下马德里德比,捧起银河战舰俱乐部历史上第10座、也是2002年以来首座欧冠奖杯,那么英媒对他执教曼联的期待欧冠决赛英语,恐怕要无限期推迟了。诚然,即便在皇马夺得奖杯,也不能保证地位稳固。1998年,海因克斯在率领皇马时隔32年夺得欧冠冠军仅仅8天后就被解雇,原因是这位皇马主帅认为,虽然抛开夺冠的意外,但皇马那个赛季的表现是历史最差的。不过欧冠决赛英语,这一次,虽然最终未必能夺得联赛冠军,但安切洛蒂的命运应该与海因克斯不同。事实上,比起执教曼联,这位意大利名帅未来更有可能实现自己的命运:成为罗马队主教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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